單人訪
ROLE PLAY 阮兆祥
我那年代的英文會考,其中一部分是 Oral,當中一 part是「 Role Play」(角色扮演)。
是這樣的。
原本這張相的構思,是在舞台上的阮兆祥,身份是歌手。
舞台感覺是有了; spot light有了;咪高峰也握在手中,拍攝時很有感覺。
之後再看照片,不知怎地,總覺得相中的他滿滿的一陣電視味、主持味……
總之怎樣也跟「歌手」扯不上關係。
這算是成功?還是失敗?倒是阮兆祥看得開,「比較用平常心處理看待的話,可能會來得更加豐盛。」
剛在社交網站看到朋友的一個 post,「不要活在別人的眼裏。」
將命運握在自己手中,才是最真實。
就是歌手
大概我們都忘了阮兆祥本來就是一名歌手,他是參加一九八四年第三屆新秀歌唱大賽入行。明年,他便出道三十年,四十六歲的他一早已想好要做一份「功課」來總括這三十年,只是沒有想過是踏上紅館開個唱。
「最初 idea是希望做棟篤笑、或是棟篤唱。後來我組成幕後團隊,他們跟我說:『祥仔,你始終係由新秀開始,點解唔喺呢個三十年嘅里程碑,用番一個唱歌形式?唱歌啦,唱歌始終係你最大嘅興趣!』我覺得也好,起碼做一些跟以往不同,又或者大家沒有想過我會做的事情。」
現今舉行演唱會,減肥、曬肌,似乎已經是指定動作,當然,這類「指定動作」都要視乎歌手本身,就如阮兆祥,若減肥成功兼操曬肌,當然是驚喜;若然沒有,也不致失望,因為大眾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期望吧。
「我覺得不太需要減肥。演唱會不是聽歌的嗎?要剝衫?哈哈哈,棟篤剝唱,像是巴黎艷舞團一樣!一定要去到張家輝那種,我又覺得不需要,始終每個人行的路都不同。人做我不做,殺出新血路!一定要這樣。」
訪問中,阮兆祥沒有強調自己有多喜歡唱歌,但坐在旁邊如我,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那團火,像是燃燒了多年,不曾熄滅。縱然他在大部分觀眾心目中,已是一名喜劇演員。
「應該是說,唱歌,我從來沒有放棄過。唱歌不是夢想、理想,因為『它』已經成為我日常生活一部分。駕車我會開着收音機,因為我想知道現今樂壇有甚麼新人、甚麼新歌,或者現在流行甚麼歌曲?其實我跟音樂一直有很近的聯繫。」
不歸路
的而且確,阮兆祥入行一心想當歌手。新秀落敗後,他參加第二屆十九區業餘歌唱比賽奪得亞軍,同時亦獲得香港電台的藝員合約。在港台當了兩年 DJ,八八、八九年分別推出兩張唱碟,但銷情麻麻,他發現死因是不夠靚仔、沒有觀眾緣。
其實,阮兆祥向來自信十足,從他參加新秀大賽已經可見一斑。
「基本上我由小學到中學的歌唱比賽都未輸過!有一年更誇張,沒有人參加,其他人說:『佢贏(阮兆祥)梗啦!我哋參加嚟做乜!』」就連當時他就讀的高主教書院的校長也勸他不要再參加聯校比賽。「那時候覺得自己很勁!見學校沒有甚麼對手,真的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咁叻?不如去參加公開比賽吧。
「輸了。對我的打擊真的很大,因為我沒有輸過!我唱完落台,幕後工作人員、當晚表演嘉賓、評判,如梅艷芳、呂方都跟我說:『祥仔你唱得好好,今晚等攞獎啦!』
「我知道我不靚仔,但也沒有辦法。我跟自己說:『今日你睇唔慣我個樣,如果我日日都喺電視機出現的話,可能你會對我改觀呢?』於是我自薦入 TVB。」
在 TVB做過《 Sunday新地帶》、《週末任你點》主持,第二年便自薦入《歡樂今宵》,目的只為多點曝光率,但沒有想過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。他不是不願意當笑匠,只是沒有想過「一入笑門深似海」。
「在《歡樂今宵》時已經開始搞笑、扮嘢,觀眾很受落。我記得有一年主持奧運節目後,我問 fans們覺得我表現如何,他們竟然說做得很搞笑!我覺得:『死啦,原來大家已經入曬腦。』就連做一些正經的事如體育節目主持,大家都會覺得好笑,我怎能夠用一個搞笑形象上台唱張學友的情歌呢?我覺得離唱歌的路越來越遠……」
其間他離開 TVB準備洗底出碟,最後因唱片公司人事變動而泡湯。兜兜轉轉又回到公仔箱拍回搞笑電視劇。以為「搞笑」已經磨滅了他的意志,但多年來的經歷,令阮兆祥明白到「不強求」的道理。
「我是本着一個分享心態去做,現今互聯網發達,我可以將自己的作品放上網,未必一定要出碟。」
圓夢
對於能否再出碟、唱歌他都已看得開,但對早已過身多年的父親,阮兆祥卻依然在乎。
原來做藝人,亦是阮兆祥父親的夢想,不過因為要照顧家庭而放棄,最後選擇了鐵飯碗——做警察。
「小時候他跟我說,如果不是做警察,他可能已經進了娛樂圈拍戲。當爸爸過身後,他的同事說了一些他的逸事給我聽,原來他會將我見報的資料剪下貼在他自己的 locker內。這是我從來都不知道的,真的很感動。
「子欲養而親不在,當你有一定的能力、識得諗的時候,機會可能已經溜走。父母一定比自己早走,所以跟父母一起的時間有限,如果錯過了的話,將來你一定很後悔。十七、八歲時,爸爸已經走了,我那時沒有能力,也沒辦法。現在,雖然爸爸不在身邊,但我很慶幸能夠……好似圓了他這個當藝人的夢。」
除了父親,他亦很感激母親與家姐的支持,畢竟父親過身後,母親只是家庭煮婦,家姐是家中唯一的經濟支柱。
「當時家姐日間有份 merchandiser工作,晚上就到酒廊唱歌兼職,她跟我參加同一屆新秀,但只入了三十名。有時家姐病了,我便代她唱。我唱 happy hour,四十五分鐘收七十元,都不錯的啊,是我一星期的零用錢。」
酒廊唱歌,品流複雜,醉酒鬧事亦常見,最怕是遇上有勢力人士,阮兆祥細訴刺激經歷。
「那時酒廊流行點唱,每張枱有點唱紙,客人想聽甚麼便寫上,然後拿給我們。但我們未必每一首都唱。我記得那天有人點〈上海灘〉,但我沒有太多理會。沒多久,便有一枱客開始鼓譟,他們有十多人,其中有個男人大聲說:『 xyzxyz!有冇搞錯呀!點咗咁耐都唔唱! xyzxyz!』他們來勢洶洶,我便開咪說:『唔好意思,因為我唔係好熟,歌詞又唔係十分記得,但係……我都盡量唱,如果唱得唔好,你唔好介意, ok?』
「唱完後,他們叫我過去他們的枱,然後說:『我介紹你識!呢個就係我大佬!乜乜乜!』他還跟我說,那位大佬在荷蘭的唐人街是甚麼甚麼。其實我自小便接觸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,十居其九都是性情中人,他們外表像兇神惡煞,但心地不壞。」
無論是人還是事情,我們總是容易被外表蒙蔽。
要認識一個人,從來不是容易的事,就如我們看阮兆祥,一味的搞笑、搞爛 gag,你願意花時間去了解嗎?
女人
沒有經過xxx會計師樓核實,只經記者手指頭粗略一算,《福祿壽》出現前,阮兆祥已經開始扮女人,命中率高達八成,而且不論國籍、年齡。
鄭秀文、 Lady GaGa、麥當娜、小丸子、寶詠琴、白韻琴……
說實在,他跟女人又真是特別有緣,梅小惠是不用說話、兩肋插刀的多年「好兄弟」;江欣燕在讀書時已經認識,結婚時更是阮兆祥做司儀,他感慨地說:「我記得那天打風,我還說他們打風都打唔甩……」
最近新寵「田蕊妮」,「近年跟她合作比較多,我跟阿田都是很生活化演戲的人,是很自然而然,很有默契。」
他的演唱會,每晚七、八名嘉賓中,佔了六、七位都是女性朋友。
「可能她們覺得我沒有威脅性吧,會覺得祥仔跟她們做朋友是沒有目的,哈哈。」
阮兆祥半嘲半玩笑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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