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淑芬細說張國榮最後電話 揭自殺抑鬱真相
十年生死兩茫茫。下周一就是一代巨星張國榮逝世十周年,大家一直以為「哥哥」的死亡時間是03年4月1日的傍晚6點41分,但當日約了張國榮在中環文華酒店見面的陳淑芬,事隔十載,接受本報專訪時卻說:「其實係6點43分。」並道出一個埋藏十年的秘密;當年張國榮臨死前一刻選擇致電通知她,而不是摯愛唐鶴德,她相信是因為哥哥擔心唐鶴德會傷心到手足無措,怕會發生更加嚴重的事。
記者:餘燕儀
在03年4月1日下午4時半,患了抑鬱症的張國榮到達中環文華酒店24樓的私人會所。平日打扮優閒的他,這天卻穿上筆挺西裝,顯得事不尋常。他點了一杯清水、一杯凍檸水、一包煙和一個蘋果;職員發現他似乎心事重重,獨個兒在會所內來回踱步。之後,他步出房間露台看海景,還叫服務員將枱搬出露台,又問服務員要了紙筆寫下遺書,然後縱身一跳,結束傳奇一生,終年46歲。
■「哥哥」張國榮03年在文華酒店跳樓輕生;圖為張國榮《阿飛正傳》劇照。
■陳淑芬是張國榮的經理人,兩人相交22載,情如姐弟。陳順禎攝
哥哥怕唐唐傷心
當日,張國榮約了經理人陳淑芬在文華酒店見面,她久等不見對方出現,於是致電給他。張國榮叫她等一會兒,其後又致電叫她到酒店門外等候,結果她聽到「嘭」的一聲,張國榮從24樓躍下輕生。這些年來,大家都以為哥哥的死亡時間是傍晚6點41分,然而陳淑芬日前在香港仔的辦公室接受本報記者專訪,卻道出了哥哥真正的死亡時間:「係6點43分,我哋問過相士,一刻鐘(15分鐘)內係冇分別,所以唔想特登為兩分鐘澄清,亦唔知(6點41分)邊度消息出嚟,因為我好清楚時間,我等緊佢時好心急,成日睇鐘點解仲未到?我啱啱睇完時間就發生嗰件事,所以好知道時間,我隻錶好準時。」
究竟當年張國榮臨死前為甚麼選擇通知她,而不是一生摯愛的唐鶴德(唐唐)?陳淑芬表示:「我覺得佢係諗住我個人堅強啲,可以交託畀我做,可能佢信得我過,又睇得起我,所以將呢件咁緊要事交畀我做。」她又同意哥哥可能怕唐唐傷心:「我諗佢可能擔心唐生處理唔到,會手足無措,會傷心到完全唔知點處理,仲驚可能會發生更加嚴重嘅事,佢唔想見到嘅事發生。」
成功維護張尊嚴
陳淑芬和張國榮相交22年,情如姐弟。她知道張國榮選擇最後通知她,是相信她能冷靜處理,為他保留最後尊嚴。回憶當日,陳淑芬說:「我第一時間通知唐生,第二個即刻搵保安,當時我都好驚奇,點解自己可以咁冷靜處理嗰件事,即刻搵人去做啲保護佢嘅嘢。」
結果陳淑芬處理「成功」,沒有傳媒拍到張國榮的屍體照片。她嘆說,這可能是哥哥臨死前對她唯一的託付,就是維護他的尊嚴,「最起碼我要做到保護佢尊嚴」。
陳淑芬感謝當時有很多人幫手,她回家後卻崩潰了。回想當時心情,堅強的她也眼泛淚光,顫聲說:「好難形容當時心情,嗰晚做完曬所有嘢返到屋企,我即刻崩潰,未停過喊,眼淚係咁流!」
文華換窗封涉事露台
該澳門套房面積近千呎,有一張king size大床,房間佈置充滿古典歐陸宮廷氣息,當年一晚租金約16,000元。而主人房面對的露台,正是哥哥出事地點。當年有傳哥哥在健身室跳下,但其實健身房面對著太子大廈,與哥哥跳樓處是相反方向。加上健身房的窗戶是緊閉,住客絕不能推窗走出露台。
2003年的4月1日,張國榮從澳門套房一躍而下,先跌落二樓的簷篷,再彈跌落幹諾道中馬路上,結束其光輝燦爛但短暫的一生。之後的每年4月1日,都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的「哥迷」到此致祭,他們為免阻塞交通,會選擇在旁邊的雪廠街擺放鮮花,向偶像致祭。
■涉事的文華酒店套房,住客當年可由落地玻璃行出露台(紅框示);但酒店翻新後,落地玻璃改為窗戶,不能再經此出露台(藍框示)。
哥哥自殺之前……
抑鬱揭秘
■張國榮雖然已逝世10年,但他的歌迷和親友仍然對他念念不忘。
【想你十年之生前點滴】下周一是張國榮(哥哥)逝世10周年,其生前好友和親姊張綠萍早前分別接受訪問,細訴哥哥生前點滴。關錦鵬指03年台灣導演楊德昌想請哥哥演出電影《刺殺》,最後哥哥卻辭演了,事後他伸出雙手向關錦鵬解釋說:「我震到咁,我狀況咁點拍。」張綠萍就透露哥哥曾疑惑問「我點解會有抑鬱?我又有錢,又有咁多人疼愛我。」最後哥哥走上自殺不歸路,各地哥迷同哀。
張國榮03年在文華酒店自殺身亡,雖然他走了已經有10個年頭,但哥哥的歌迷和親友還是對他念念不忘,日前關錦鵬接受商台節目《1圈圈》錄音訪問,該訪問今日播出,他回想03年哥哥出事前,楊德昌想找他拍戲,但結果哥哥以健康為由推掉。
傾拍戲雙手狂震
關錦鵬說:「大家都知佢有睇精神科醫生,我出發去上海前,楊導演(導演楊德昌)想搵佢拍《刺殺》,Leslie(張國榮)搵埋我喺佢屋企見面,佢坐喺度將手放喺大髀,傾偈都仲傾得OK,但佢不停飲熱飲。後來導演走咗,我問Lesile點解咁?唔係好想同楊導演合作咩?跟住佢畀隻手我睇,佢話:『我震到咁,唔係話怕,但我狀況咁點拍!』」關錦鵬讚哥哥很照顧新人,當年他拍電影《烈火青春》時跟葉童有場大膽戲,關錦鵬說:「哥哥用身體令葉童感到溫暖同安全感,佢好體恤人。」問拍《脂胭扣》時梅艷芳備受注目,哥哥有否不開心?關錦鵬說:「唔會,佢睇劇本都知戲唔及阿梅,但為套戲跨刀,只係成就咗套戲。」
哥哥跟家姐張綠萍姊弟情深,早前張綠萍受訪透露弟弟的抑鬱症是緣於腦部化學物品不平衡,是生理上的,她說:「佢有幾次打畀我講再見,嚇死我!初時佢成日問我:『我點解會有抑鬱?我又有錢,又有咁多人疼愛我,我又咁開心!』佢唔覺得自己有病,連醫生開嘅藥都唔食。」張綠萍指當年哥哥怕被記者影到看精神科醫生,故每次都是約醫生到她家中看病,又常致電跟她說:「大姐,我仲未好,你過嚟啊!」她就立即放下工作去弟弟家。
■工作人員昨日為紀念展打點,會場內有個巨型哥哥人像,右邊紅箱則裝滿紙鶴。
■逾百哥迷昨日齊集時代廣場點算紙鶴數目,申請打入健力士世界紀錄大全。攝影:梁繼光
曾想求助白龍王
哥哥自殺前,其實試過很多方法治病,連白龍王他都想求一見,希望白龍王為他指點迷津。據悉哥哥過世前兩周,哥哥找過林建嶽,希望在港見白龍王,當時林建嶽幫他安排兩人在某個早上見面,但臨見面前一小時,白龍王還是說:「不必見了,我幫不了他。」後來哥哥在文華酒店跳樓自殺後,有朋友表示常夢見哥哥一臉愕然在酒店門外徘徊,哥哥好友鄺美雲和向太陳嵐聞言後特地到窩打老道一間佛堂,為哥哥誦往生咒超渡哥哥。
此外,「繼續寵愛.十年.紀念展」原定昨日在時代廣場開幕,其中展出歌迷摺的200萬隻紙鶴,申請列入健力士世界紀錄大全,但由於驗證世界紀錄需時,展覽延至明日舉行。
採訪:王連連
共同度過:全日悼念哥哥
4月1日是哥哥逝世十周年的日子,哥迷們舉辦不同的紀念活動,本報提議當日行程如下:
10:00am
地點:山頂杜莎夫人蠟像館
活動:欣賞張國榮蠟像
票價:$190(成人)、$120(小童及長者)
11:30am
地點:北角新光戲院
活動:《霸王別姬》慈善放映會
票價:$50
3:00pm
地點:銅鑼灣時代廣場二樓及地下
活動:繼續寵愛十年紀念展
免費入場
4:30pm
地點:奧海城2期地下中庭
活動:音樂傾城.張國榮展覽
免費入場
5:30pm
地點:加多利山
活動:在哥哥舊居獻花
6:30pm
地點:中環文華酒店
活動:獻花
6:41pm
地點:中環康樂公園
活動:燭光悼念
8:15pm
地點:紅磡紅館
活動:繼續寵愛.十年.紀念晚會
票價:$200
淩晨1:30-2:00
有線娛樂台
特輯《追憶.張國榮》
淩晨3:05-4:40
無綫收費電視電影台
電影《鎗王》
淩晨5:45
有線電影一台
電影《色情男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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